放他三千裘马去,不寄俗生,唯贪我三枕黄粱梦

【刃恒/景彦】一觉醒来发现老婆被朋友拐了?!

狗血穿书梗,主刃恒,副景彦

穿的是内容主要由我捏造的《凤求凤》,正巧遇上大婚场合(伪),正文8k+

无脑无文笔,极度ooc,穿进去和回来的过程都很草率,主要目的是让不开窍的刃哥危机一下

刃看向跟着一起穿进来、完全不明状况的彦卿:喂小子,抢婚去不去。

好端端待在屋里,面前突然窜出一只刃的丹恒:关于我那英年早逝的男友死而复生这件事……

笑嘻嘻站在一边的景元:彦卿,一起来看风景如何?

闻声而来的彦卿:啊????哦哦好,这就来了将军!

   

  刃站在原地,环视着漆黑空荡、阴冷狭窄的牢房,半晌,单手抚上毫无温度的金属墙,闭眼,睁眼,闭眼,再睁眼——

  一切依然如旧。

  很好,并非银狼她们的新把戏。

  且通讯器完全接收不到信号,即便是他前些日子刚去造访过的罗浮幽囚狱也没能做到如此彻底。

  可此地的布局又与那处十分相像。

  作为一名相当老练的杀手,刃的直觉告诉他,事有蹊跷。

  正思考着,忽觉身后的角落里传出了一点细微而古怪的声响,他下意识拔出剑往那处一指——

  顿时,两个手无寸铁却各做举剑之状的人隔着空气遥遥相望。

  “……”

  没有囚犯可以在幽囚狱里大摇大摆背着武器,这是常识,刃眯眯眼,但这小子会和自己一起入狱、甚至关进同一个房间,这就很不正常了。

  显然彦卿也很赞成他的观点,满脸愤慨的少年在腰间胡乱地翻了又翻,直到确认他的宝剑们当真没有一把尚存后,才咬着牙转向刃,怒道:“你又做了什么?”

  “这是幽囚狱,你家将军的地盘,你该问问自己他又做了什么。”刃冷道。

  少年坚持道:“方才我正要将你拿下,将军甚至不在现场,即便这里的确是幽囚狱,也与他无关!”

  刃目光微动,淡定道:“保护丹恒,将我拿下,景元可把你教的真好。”

  彦卿哪忍得下他句句不忘拉踩将军,哪怕无剑防身,当即也攥紧了拳头,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你不必故意激怒我,待我押了你去将军府前,孰是孰非自然明了。”

  走廊深处忽然传来两道沉稳的脚步声,彦卿当即收声,皱着眉望向紧锁的小门。

  狭小过道间传出的声音,即使刻意压制,仍显得格外清晰,只听其中一人道:“队长下令,近日务必加强巡视,决不得有丝毫错漏。”

  “是为将军大婚之事吧?”

  另一道年轻些的声音有些兴奋地问:“听说各司已为此事忙碌了一月多,要知道这可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大场面呐。”

  “知道你还不认真些,要是在我们这里出了什么差池,受罚事小,倘若影响到将军的大喜之事怎么办?”

  “对对对!”听声音他应是一本正经地板直了身子,引得盔甲一阵碰撞。

  门外重新归于寂静。

  刃满眼怜悯地瞥了瞥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的彦卿。

  不可能,绝不可能。

  彦卿脑中只回荡着这么一个想法。

  不说将军从未与他提起过自己有什么心仪的对象,就是最近大家受建木之乱困扰,各司也压根不曾有空闲为这所谓的大婚筹备数月。

  总不至于他一个恍惚时间便已过百年。

  而如果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那么罪魁祸首定是这群故弄玄虚的星核猎手。

  于是,面上表情几经变幻,最终重新定格于愤恨,且愈显凶恶的少年再度瞪向了站在一旁优哉游哉的男人。

  瞬间领会其意的刃冷笑道:“我若要做什么,何必让自己受此折磨。”

  “你又受了什么折磨?”

  彦卿不屑道,心中暗想——哪怕是将军审问此人时,也压根没让他受什么苦,他一个罪有应得的通缉犯竟还说得出这样的话。

  却见刃勾起唇,挑挑眉,张扬的目光扫过自己,彦卿心里一咯噔,果然,下一秒便听他懒洋洋地道:“同你身居一处。”

  “你!”

  “得了,小子,与其不切实际的琢磨怎么处理我,不如多想想你那即将奔赴爱情的将军。”

  “不过是惹人恼怒的幻象,我将你们通通打碎便是!”

  刃不以为意地走到墙边靠好,半阖上眼。

可过了许久也不曾听身边少年弄出什么动静,秉承着对昔日好友最后的那一丝善意,刃抬起眼——少年正颇有些失魂落魄地靠在门上,垂着双眸,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这幅模样,不由勾起了刃的些许回忆。

  青年时的景元便是他这德行,最爱同自己插科打诨,连身体都没完全长开,脑子里积蓄的坏水却比他们四个加起来都多,那女人不管的话就没人能压制的住。

  也是自幼不苟言笑的丹枫不爱同人争辩,每次他们说什么,他都只在一旁沉默地听着,遇见赞许之处才出声响应一二,那双深邃的眸总显得平静专注,却也不至叫人感到冷漠疏离,如此想来,那时还真有几分乖巧温和的影子。

  刃愣了愣,收回思绪,心下微微懊恼。

  少年到底心智尚未成熟,如何能独自耐住这般纠结,终于沉声道:“这一切一定都是假的,我不信。”

  其实说到不信时,那眼神中挣扎的痛苦明显暗示着他至少已信四分,毕竟他身为将军侍卫,又怎会认不出幽囚狱的布置?可正因如此,才更凸显出此事的荒谬,他彦卿对将军毕恭毕敬、恪尽职守,又怎会莫名其妙的被关进了最危险的通缉犯的牢房?

  “我信。”刃却答道,说罢,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见少年眉心紧缩,欲言又止的努力搜寻能用以辩驳的证据,刃终于忍不住了浅笑道:“此地非虚,但此间诸事未必属实。”

  彦卿翻了个白眼,问:“这是何意?”

  “如此简单的道理你竟无法领会,”刃故作慨叹地摇摇头,在彦卿再度发怒之前,接着道:“时空交错并非无法实现,或许是饮月君加之你我的力量引动了什么小范围的波动。”

  “饮月君?”

  “十恶不赦的仙舟罪人,持明龙尊饮月君,正是进来前你试图保护的那位。可惜你就这样错过了他化龙的美景。”男人冷笑道,那双猩红的眸中布满了不加掩饰的怒意。

  “我看分明是你杀了他,还试图为此寻找借口,”彦卿咬牙道:“再说此前我可从未听过这号人物。”

  “那便是你家将军的责任了。在我主动前往罗浮前,你不是也从未听说过我吗?”

  这一言正正戳中了困扰彦卿许久的心事,少年的拳攥得死紧,可即将爆发的情绪却被他生生压制,他沉着脸走到一旁坐下,偏过头,竟道:“你既如此了解,便说说该如何离开。”

  倒是有了几分稳重的气度。

  但仍带着股少年人最在意的倔强,刃只是答道:“我不知。”

  待彦卿不得不转头过来看向他,男人才继续道:“身在何处于我而言并不重要。”

  “可将军他……”少年涨红了脸,仿佛亲口吐出那个词就代表自己承认了这样的事实,但一想到此处他就忍不住心头泛酸,即便这里所说的可能不是他所熟悉的那位将军。

  刃道:“景元的婚礼,难道你指望我去捧场吗?”

  那该叫砸场,彦卿眼角轻抽,只得道:“抛开此事不谈,我们莫非就要一直待在幽囚狱里吗?”

  “我是通缉犯,通缉犯葬身牢狱,天经地义。正好也了却你一桩心愿。”他甚至环抱着双臂,惬意地挑挑眉。

  “……”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向来人缘甚佳的彦卿今天总算是体会到了。

  但刃可以不在意,他却不能……

  他必须要听将军亲口承认,再不济,至少也要亲眼看看他。

  于是年轻的小侍卫把心一横,一拳砸在了厚重的铁门上。

  “他结婚,你急什么。”刃悠悠开口。

  见彦卿只是阴着脸一个劲砸门,却不肯回答,男人的目光忽得一闪,若有所思地道:“哦,你喜欢他。”

  “所以想抓了我来向他证明自己。”

  “够了!”彦卿忍无可忍地低吼道,分明急促了不少的呼吸在狭窄寂静的空间内格外明显。

  刃自然不在意他的恐吓,接着道:“可惜你就算不受制于人,在这件事上也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是需要确认一下。”彦卿的声音几乎低沉地分辨不清,也不知究竟费了多大的气力才从紧咬的牙关间挤出这么几个字。

  或许他们口中提到的根本都不是景元将军。

  终于闻声而来的侍卫冷道:“安静!”

  彦卿轻咳一声,问:“那个守卫大哥……我能不能问您几个问题?”

  这乖巧的语气听得刃的眼角古怪的抽了抽。

  不过门外的守卫可没见过少年凶悍的模样,一听他音调年轻,态度又颇为礼貌,不由得也缓了声道:“先说你想问什么。”

  似乎正是刚才路过的那个年轻开朗的云骑。

  “那个……这几日是不是就是景元将军大婚呀?我先前撞到脑袋,眼下还疼着,记得有些混乱。”

  “是的。”外边的人应道。

  刃刚想送满脸颓丧的彦卿一个讥笑,就听他紧接着有些惋惜地叹道:“将军大人与龙尊大人的婚礼便在明日,是我们罗浮这些年难得的盛事了,可惜我也无法前去观看,不过我们以后应该都能有机会用玉兆看看留存的影像。”

  用惯了讽刺神情的男人现在只觉得自己露出的讥笑就像亲手甩在脸上的一记耳光,打的他晕头转向。

  当龙尊的名字一出,他的心脏便开始收紧,愤怒、怨恨、或许还有少许微妙的不甘击碎了他原本无波无澜的心绪。那折磨让他不得不摁住阵阵绞痛的头,但眼底骇人的风暴依然在难以避免的逐渐蔓延。

  这边彦卿还在不依不饶地追问:“龙尊大人……我先前就没见过……”

  “这很正常,这一代的持明龙尊丹恒大人一向深居简出,不过我听说他是位六艺俱全的风雅之士,容貌也俊美出尘,和将军大人最为般配。”

  刃忽然闷哼一声,双手紧捂着头弯下腰去。

  彦卿惊讶地转过头,问:“你怎么了?”

  守卫也跟着道:“出什么事了?”

  “他好像突然很难受,我也不知道,刚刚看着还很正常的。”少年如实答道。

  随着一声咔哒轻响,守卫推门走入,对彦卿点点头,慢慢朝靠在角落的刃走去。

  彦卿本能的屏住呼吸。

  果然,在他伸出的手即将触碰到刃的前一刻,男人骤然抬头,露出只野兽般凶恶的眼,不过一瞬间,守卫便无声无息地跌落下去,被他随手拎起,抛在一边。

  刃这会平静而冷漠的眼仿佛在告诉彦卿,方才那几乎未留存多少理智的目光只是少年失神下的错觉。

  彦卿慌忙跑到守卫身边,探探他的鼻息,好一会才如释重负般白了刃一眼。

  男人却冷漠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倒地的守卫,嗤笑道:“真矮。”

  “我只是年纪小!”

  刃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站在门边侧目道:“走不走。”

  完全无法跟上思路的少年疑惑地歪头问:“你不是不想走吗?”

  “爱走不走。”说罢,刃迅速转身,似乎不愿有片刻耽搁。

  彦卿连忙跟上前急道:“幽囚狱守卫森严,你这怎么走得出去。”

  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

  “我可以假扮云骑军,你可以吗。”

  “……”

  出生正道,头一次参与越狱,且还是如此嚣张肆意,一路大摇大摆、来一个打一个的越狱,难免大为震撼。

  以至于都站在阳光下了,彦卿仍觉头脑发晕,恍如大梦初醒。

  “小子,”刃抱着不知从谁身上夺来的剑,冷笑道:“你不想看景元结婚,我有个办法。”

  彦卿疑惑地抬起头。

  就这样,少年不明所以地站在了将军府的院内,屋顶上的刃见他神情恍惚,问:“记住了吗?”

  “可我觉得他们都不认识我。”

  无论是方才的云骑军,还是路过的一些熟悉面孔,他们都似从未见过彦卿般,要么刀剑相向、要么视而不见。

  “正常,”刃道:“丹恒都能做龙尊了,此地历史自然与我等熟知的有异。”

  “那将军也不认识我,我又该如何取信于他……”

  不知为何,刃竟对垂头丧气的少年挑眉道:“你不信你与他之间的缘吗?”

  也该是如此道理,他是将军亲自培养长大的,将军若喜欢他,应该无论何时都会喜欢他。彦卿点点头,刚想再说句什么,可一抬眼,屋檐上哪还有男人的影子。

  “……”方才对刃生出的少许敬意顿时烟消云散。

  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能留心周围,刃却敏锐地瞥见了拐角处一闪而过的墨绿,当即咬牙切齿地抛下彦卿追上前去。

  持明族重礼,他们竟过分到婚前一天还同居一室,这怎叫刃不恼怒?

  当下还根本不清楚自己有何立场为此怨恨,人却早冲出了老远。

  此刻已近黄昏,丹恒刚与景元议事完毕,两人的房间相邻,便顺路并肩回屋小憩。

  景元笑道:“你若不在意长老们说教,今晚便还是歇在神策府?”

  “多谢。”丹恒淡道。

  “你我之间何须客气。”景元拍拍他的肩,转身进屋。

  丹恒也泰然自若地推开门,殊不知此刻挂在树上的刃已眯紧了一双血红的眼,宛如锁定猎物正蓄势待发的凶兽,恶狠狠的咬着牙。

  但当少年锁上门,骤然被冰冷的剑刃直抵侧颈时,他如水般沉静的面色仍没有分毫改变。

  似乎早有预料似,丹恒平静道:“您为何事寻我?”

  他不动声色地等待着情绪激动的人逐渐恢复和缓,在这压抑的沉默中,不知为何,心跳竟莫名有些失速。

  “……来杀你……”男人终于哑声道。

  这声音……

  丹恒蓦得睁大了眼,好一会才轻颤着身体,缓缓侧头。

  不过刃几乎是站在了他的正后方,这样的角度让他无法看清对方的脸,只能隐约瞥见那臂间缠绕的绷带和垂在身后的漆黑发丝。

  很像应星,却又很不像,丹恒僵硬地立在原地,甚至无法去思考他话中的内涵。

  景元那屋的方向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一道年轻的声音似乎大喊了一声“将军”。

  受此惊扰,有些恼怒似的,刃握剑的手晃了晃,但这点微妙的情绪很快便被掩盖过去,锋利的剑依旧死抵着丹恒白皙的脖颈,甚至在弹指可破的肌肤间印出了一道压痕。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

  “受伤了?”丹恒忍不住问。

  “龙尊大人难道不明白吗,我为取你性命而来。”男人哑声笑道。

  他这一笑,声音、腔调便更似当年的应星了,叫丹恒几乎压制不住心底的焦躁,甚至想干脆攥着这剑刃转过头,好看清此人的容貌。

  “我不愿丧于无名之人剑下,告诉我你的名字。”他最终只是沉声道。

  听罢,刃蓦得大笑起来,剑身随着他的动作不住颤动,丹恒却似丝毫不惧这威胁般,依旧沉默着——

  宛如一尊安静而木讷的雕塑。

  刃的神情一滞,良久才冷道:“我叫刃。”

  弃身锋刃,刀剑研心……

  “你很像一个人。”丹恒忽道。

  “……”刃冷哼一声,并不应答。

  “我曾爱慕他多年,但终究不敌岁月绵长,生死有别。”

  他感到这番话果然让抵住自己的人出现了片刻恍神,当机立断,飞速弯腰侧身,避过剑锋,随后拽住身后男人的衣领,压着他撞在墙边。

  那是张相当熟悉的面孔,却带着无比陌生的神情,正如他为自己取的名字般,连眼神都如兵刃般冰冷刺骨,隐约还透着些难言的疯狂。

  不是应星,是刃。

  丹恒慢慢放开了攥住他的手,退到旁侧。

  “现在不觉得像了?”刃强压下心底的愤懑,讥笑道。

  少年却注视着他凶狠的双眼,摇头道:“是我入梦太深。”

  沉默半晌,才轻叹道:“你会来到此地其中必有溯源,如有我能相助一二的,丹恒定当尽力。”

  “……”

  刃怔怔地看着少年低垂着头走到窗边,似乎连那晶莹的龙角都覆上了一抹昏沉的暗色,心底一时五味杂陈。

  他也清楚这并非他所认识的丹恒,外表虽看起来比那列车上的少年更温润,但举手投足间却全然不失身为龙尊的威严——这是一名不曾经历过那般苦难的少年,仅从他暗藏着天真的眸中便能读出这点。

  没有鲜血与死亡的洗礼,就算完整的继承了龙尊的力量,在刃看来他仍是稚嫩而脆弱的。

  “何必装出这幅虚情假意的姿态,”男人于是冷笑道:“不过是短生种必然的下场罢了。”

  “我知道你厌恶且轻视我,”丹恒忽道:“你觉得我未曾经受过苦难,但我拥有丹枫的记忆与情感,我思念应星,就宛若与他相识的确是我本人。”

  “如果你不出现,我或许真的能够逐渐淡忘这一切,但你给我带来了痛苦,我为你、也为我自己痛苦。”

  “而这也正是你想要的。”

  这次却轮到刃有些答不上来了。

  他追杀丹恒,的确是想让他在痛苦中永世挣扎,但今天来到这里,却又不是完全为此。

  他与此间的丹恒并无仇怨,只是本能的反感即将发生的一切,继而迁怒于他。但抛开那些早已纠缠不清的陈年旧怨,他真的想看到一个完全与此无关的丹恒,更准确的来说,想看到当年的丹枫因自己而痛苦吗?

  刃瞥了丹恒一眼。

  少年没有看向他,只是神色惆怅的抱着自己的击云靠坐在一边,浓厚的夜色几乎将他修长的身躯包裹。

  他们都那样清晰的意识到,此间人并非梦中人。

  男人忽然朝他伸出手,偏头避开少年疑惑的眼神,生硬地开口道:“给我。”

  丹恒坐在一边看他动作娴熟的为击云做保养,忽然转着眼问:“你是不是知道我和景元要结婚了?”

  刃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放下工具,道:“好了。”

  少年微微弯了眼笑道:“这只是因为长辈的催促,他们想进一步加深持明与罗浮的联系,我与他共事许久,便也顺势应了。”

  男人固执地望着窗外,装作未闻。

  良久,他才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我不会允许这种事在我面前发生。”随后快步推门而出,看方向好像是往景元房间去了。

  可怜隔壁的彦卿,正兴致勃勃地同这位看起来更和蔼更懂玩闹的将军手舞足蹈地说自己从小到大的趣事呢,靠近他的房门却被突然忽然撞开,他下意识往景元身边一躲,后者也轻车熟路地扶住他,起身对面色阴沉的刃笑道:“我还以为你们会谈的更久些。”

  “既如此,你应该明白我的想法。”

  “当然。”

  得到他的肯定后刃也无心多留,像来时那般气势汹汹地又走了出去。

  “他真是个怪人,”彦卿撇撇嘴,“可惜我还不敌他。”

  “你毕竟年少呀,而且他会成为今日这般……所要经历的恐怕相比你所认识的那位将军也只多不少。”景元若有所思地道。

  少年却只是不以为然地悄悄嘟囔了一句,显然不认为刃能配与自家将军相比。

  “不过将军,您们到底打算做什么呀?彦卿能帮上忙吗?那个……刃开始有叫我帮忙的……”

  “唔……当然可以,待明日台上只剩我一人时,彦卿把我接走就好。”

  “可……”想到那会是什么场景的彦卿忍不住红着脸支吾道:“那样会不会不大合适……”

  “没关系,我与丹恒只是友人,就权当是一场玩闹,彦卿也可以放开些,想做些什么尽管去做便是。”

  他思考了一会,又道:“不过今夜府中没有多余的房间,恐怕得委屈彦卿与我……”

  “不不不,不麻烦将军了!彦卿自己去外面逛逛就好!”

  说着便火急火燎地冲出了房间。

  待他跑远了丹恒才缓步走出,对景元道:“当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将军垂眸,轻笑道:“此间我虽不曾与他相识,但数百年来少有战乱,他大概是能在父母庇护下平安长大的。”

  丹恒瞥瞥他,挑眉道:“他似乎也看出你与那人的不同,在刻意避免与你过于亲近。”

  “嗯?这恐怕是我的问题,”景元无奈道:“我看他可爱的紧,忍不住开口逗弄了几句,这孩子天性率真开朗,面对我时却又似极易羞涩,一不小心便惹得他更放不开了。”

  持明龙尊只是无奈地摇摇头。

  也不知那晚不靠谱的刃到底带着少年在哪凑合了一夜,总之第二日,景元在混乱的人群中捕捉到那个金色的身影时,总觉得他显得憔悴而疲惫。

  他身侧的丹恒显然也注意到了这点。

  但奇怪的是,身为主角的刃却一直不曾现身。

  直到游遍全城的仪仗队重新在神策府前停下,身穿红衣的两人携手步下台阶,人群中才骤然爆发出一阵尖叫。

  喜乐骤停。

  虽然早知这画面会给自己带来巨大的冲击,真正亲见时,刃还是感到如鲠在喉,尤其景元还不时侧身朝丹恒微笑,原本就难以将两个大半气质相似、容貌完全相同的两人完全区分开来,这段时间的压抑已至刃的极限,是以他刺出的这剑还真夹杂着怒意,使上了十成十的功力。

  景元背对人群,在杀意袭来时,心下不免一惊,刚想推开丹恒,却感到那锋利的剑气飞速擦过自己的侧脸,生生将府前一座完整的石狮雕像一分为二,头颅落地。

  景元:“……”

  他扫了眼遍地的狼藉,反正旁人大概率也看不清这一剑到底有没有划到自己,他又穿的鲜艳,干脆就势往石狮身前一跪。

  人群瞬间乱作一团,但凡有人想来扶他,他便哑着嗓子命令道:“先保护龙尊!”

  直到衣物都被挤得皱巴巴的少年终于跑到他身边,满脸焦急地拉过他的手臂问:“将军,您没事吧?”

  跪得腿都有些发麻的景元才不动声色地朝他眨眨眼。

  彦卿会意,努力把他拽起来,两人逆着人流悄悄躲入府中。

  “昨晚?”景元打量着他眼底一圈显眼的乌黑,半是好笑半是担忧地问。

  少年愤懑地抱怨道:“那家伙说什么,持明都能睡绳子,你睡睡树枝怎么了,还说您也睡过!那东西害我夜间总是担心自己会掉下来,几次惊醒。”

  景元笑着揉揉彦卿的头,笑道:“我的确睡过。”

  闻言,少年惊讶地眨眨眼,忙问:“您不觉得很难受吗?”

  “还好吧,那时同刃与丹恒一道,夜间闲聊打闹的时间都要远多过休息。有时师父嫌我们喧哗,还要责备两句。”

  他眉目间眷念而惆怅的神色叫仰望着他的少年不由也跟着心底泛酸,习惯性的便牵住了他的手。

  “您别难过……”

  景元挑挑眉:“我不难过,至少现在的我其实并未经历多少未定的变数,倒是你的那位将军,”他似有所指地拍拍他的肩,“肯定比我难懂多了。”

  “彦卿可要好好关照关照他呐。”

  得到肯定的少年初时还露出了几分笑意,不一会却又沉默下来,抿着唇道:“可他什么都不肯告诉彦卿……”

  待沮丧的少年都等的有些心焦了,景元却忽得笑道:“所以,无论他告不告诉你,你都要为此难过,既如此,彦卿就拿我告诉你的这些去问他,逼得他不得不答。有了这次先例,往后你再询问他都会简单许多。”

  “谢谢将军!”

  这边彦卿再度眉开眼笑地操控着飞剑给景元展示起来。

  而在另一边,刃也已抱着丹恒寻得了一处僻静角落,手忙脚乱地放下这位盛装的红衣龙尊,有些无措地别开眼。

  “昨晚休息的如何?”少年看出了他的局促,轻问。

  此时阳光正好,更能看清他缠遍全身的绷带,难以想象被它们遮掩着的会是怎样一具遍体鳞伤的身体。

  丹恒抿抿唇。

  “还好。”刃回答。

  想到彦卿的面色,丹恒只得摇摇头,道:“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刃冷哼一声,“然后便宜景元吗。”

  谁也不再接话。

  两个关系微妙又不善言辞的人相对而立,良久,刃终于见丹恒再度开口,可自己已有些不再听得清他的声音,甚至视线也逐渐变的模糊,他看着清晰可见的担忧划过少年的面孔,稍稍定神后却转变为清浅的微笑。

  他仍在说这些什么。

  但刃没能听清。

  下坠的失重感让他本能地伸出手,攥住了一个有些瘦削而柔软的物件,似是谁人的手臂。

  但一只手掌便足矣将其包裹了,而且任由他如何加大力道,那人都没有挣扎。

  刃忽然弹坐起来,险些撞上正凑在他身前的丹恒。

  少年飞速退开数步,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还被男人握着的手臂。

  两人无声的僵持着。

  直到门边突然探出个金色的脑袋,少年疑惑地往室内望了望,大概他们眼下的姿势实在太惹人遐想,他古怪地惊呼一声,飞速关紧门跑了出去。

  丹恒再次试图抽回手,却依旧纹丝不动。

  “握够了吗?”少年冷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刃问。

  “你先松手。”

  可等刃真的依言,丹恒又显出几分难以置信的扫了他几眼,这才道:“那是一本书,当时由彦卿带在身上。”

  见刃一瞬不移且不带任何杀意的盯着自己,被他追杀惯了的丹恒难免困惑地往后缩了缩。

  “那本书上写,”他的神情让丹恒心底顿时涌起一阵慌乱,“你喜欢我。”

  少年迅速否认道:“胡编乱造而已。”

  耳尖却泛起了红。

  “那你在怕什么?”刃轻声问。

  “你来杀我,我不该怕吗?”丹恒依旧侧着头。

  刃慢悠悠得出结论:“那便是,若我不杀你,你也就不怕了。”

  “你——”

  “……”

  趴在门缝边的彦卿突然被人捏了捏后颈,正听到精彩之处的人有些不满地回过头——对上了景元含笑的眼。

  分明是自己被抓了包的少年却惊讶道:“哎哎,将军?!您怎么就下床了??”

彩蛋第一段景彦,第二段刃恒,是穿书回来后的一点日常,xql各来点直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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