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三千裘马去,不寄俗生,唯贪我三枕黄粱梦

【景彦】将军家的小猫来啦!

跟着老师们洗洗tag,是潦草码的一点猫猫后续,关于因为太闹腾不得不被送入学堂的彦卿猫


在神策府工作的众猫最近新添了不少烦恼。


说来说去,还是与将军家那只小猫有关——


彦卿年纪尚小时,景元不放心奶猫独自留在家中,便成日将他同一堆不得不带回家处理的文件揣在一处,无论上班下班都难见小猫离身。不过神策府到底是办公的机要重地,那正儿八经的气氛怎么想都不会适合一只巴掌大的奶猫,是以他再长大些后,又恰逢旧友归乡,景元便托了那几位帮忙照料。


当然……


小猫会再度现身神策府便说明这番托付的结果不尽如猫意。


起初,受彦卿小时候那副乖巧可爱模样的引导,众猫对他的到来可称得上是相当期盼的。


可叹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伙都没料到,向来沉稳持重(号称闭目将军)的景元竟会养出只这样精力旺盛的小猫。


回到府里的头一天,就生生薅秃了走廊花坛内所有的草,独留一片颜色难辨的碎屑与四处翻飞的泥土。


小猫作案那会正赶上府内开会,待景元终于能结束工作出来寻猫时,立在面目全非的庭院内,连他看向众猫的眼神中都带了些罕见的心虚。


方才一直不见猫影的那团奶黄,这会见到将军,顿时蹭得从枝叶间飞窜而出,稳稳落在景元毛发蓬松的背上,兴奋地连弹了好几下,随后才激动道:“将军!彦卿能熟练的爬树了!”


景元缓缓回头,余光隐约瞥见了自己背上那四块形状分明、成色优良的乌黑爪印。


至少小家伙踩得很准,都落在了同一个地方。


将军大人颇为淡定地想:而且近日没下雨。


可都没等他感慨完呢,就见彦卿突然抬起黝黑的小爪,眨巴着晶亮的大眼睛,一掌拍在了景元头顶。


“……”


“彦卿今天还抓到了好几只蝴蝶!”不明所以的小猫兀自笑道。


围观群猫望着新晋的斑点白猫集体沉默一瞬,随后以前所未有的默契飞速推挤起身边的同事,三三两两相互遮掩着逃离现场,以免在将军面前纵声大笑,有失体面。


虽说景元为猫随和,倒未必会有所计较,但他们这些做下级的难免还是得顾忌一二,更何况,引猫发笑的还正是将军大人自己。


他们吵吵嚷嚷退走的声音吸引了彦卿的注意,小猫跟着跳下来,优哉游哉地溜到门口,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一会,大声对景元道:“哎?将军,他们怎么都走了?那我们是不是也可以回家了?”


说罢,彦卿回过头,却对着景元突然凑近的猫脸愣了愣,后退两步,绕着他连转了几圈,皱着张写满疑惑的小脸,半晌才迟疑地问道:“您……是不是变黑了?”


“……”


景元轻咳一声,可惜正对上小猫这双无辜而忧愁的眼睛,他可是一句责备也说不出口,最后只得避重就轻地答道:“是可以回家了。”


但最羡慕将军这一身优雅白毛,总觉得自己又黄又秃的小猫哪舍得见它们受委屈,不依不饶道:“您就告诉彦卿吧,是不是隔壁的坏猫又来找您打架了?”


许是因为对于黑这种颜色,在小猫心目中最直观的联想就是刃。


同时但凡提及受欺负,头一个被他惦记起的也永远是那位。


是以仔细确认过其中关系后的彦卿果断地得出结论,并怒气冲冲地收紧爪子,眯起了眼。


俨然一副恨不能立即飞回去兴师问罪的模样。


看来无论是自己与刃的那几次对决,还是小猫亲自与刃发生的几场冲突,都在他幼小的心中留下了不可磨灭且有些扭曲的影响。


不过倒也无妨,反正自己就算此刻替刃安抚好了彦卿,下回他仍会要惹得小猫炸毛的。


精打细算的将军自然不会做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计。


于是,大猫弯起眼蹭蹭他的头,轻笑道:“只是我自己不慎沾了些污迹,回去洗洗便好。”


话音刚落,他便感觉挨在腿边的那团毛茸茸瞬间僵得发了直,好一会才惊恐万分地抬起头,眼角边的绒毛俨然已润湿了小片。


最后,即便得了景元情真意切的连声保证,彦卿依然耷拉着头缩在他身下,怎么也不肯动弹,甚至不时被脑中不着边际的幻想惊得发颤,不由自主地一点点往更温暖的柔软间缩。


眼见小猫就快把自己捂死在铺天盖地的绒毛里了,景元这才不得不残忍地站起身,叼住他肉乎乎的后颈。


“彦卿倘若害怕的话,不如先去丹恒家玩一会?晚些我便来接你。”


景元瞥了眼他已然在自己身上蹭得干净的爪子,提议道。


小猫四爪一晃,却未答话。


景元便当他这是同意了。


也别提头顶数团乌黑的将军一路上有招来多少好奇的目光了,待他们终于回到家,景元才明白小猫那下蹬爪子的扑腾所想表达的实为抗议。


“将军别怕,彦卿……彦卿在这里……”


蹲在水中注视着小猫一边控制不住地满屋子逃窜,一边努力分神安慰自己的景元,只能通过微笑体现自己难言的情绪。


彦卿再度冲到水边,哆哆嗦嗦地朝景元湿漉漉的身子伸出爪,似是想拍拍他,可刚到一半却又按耐不住地往后退了几步,小猫缩在墙角低低的连唤数声,听来实在惹猫心疼。


景元道:“彦卿,我没事,你……”


话音未落,就见小猫视死如归般闭紧眼,颤着小短腿朝自己迈出了坚定的步伐,生生用数十步走完了这小小的一段距离,在景元接猫的爪边堪堪停下——恰好是水的边缘——这回有了大猫的配合,小猫没伸出去多少便碰上了实物。


爪下触感异常柔软,让彦卿忍不住多摁了好几下,随后悄悄睁眼看去——


却是景元特地用了肉垫与他相贴,这会还正温和地对着他发笑呢。


“将军……”小猫又在他掌心揉了揉,低唤道:“彦卿会一直陪您……”


景元愕然,再次加快了清洗的动作,却不再提让小猫先行离开之事了。


又惨遭洗澡劫难的彦卿这会可算在景元的旁敲侧击下意识到:庭院可能和洗澡密切相关,尤其是像神策府那样鲜花盛放、枝叶繁茂、引猫入胜的庭院。


于是无论旁猫再怎么诱导,小猫都不愿再靠近那方庭院半步了。


原本听来或许还算得上一桩妙事,毕竟修复庭院到底劳心劳力,但不到一月后,诸位就开始为眼下的庆幸后悔莫及了。


“撞倒餐车16次,打碎花瓶7个,掀翻文件28次……”


由神策府众猫联合专程请来的符太卜面无表情地道:“景元,你是不是该换个地方养孩子了。”


某位将军大人亦是无奈地摇摇头,接过那“罪状”扫了一眼,道:“小家伙年纪小,爱玩闹些倒也是常事,我知日日带他来此有失妥当,但实在苦于无猫可托……何况彦卿最是粘我,恐怕寻他人照料难安其心。”


对面的符玄挑挑眉。


那神色惊得景元都是一顿。


果然听她悠悠开口道:“成年猫不合其意,同龄猫总可以吧?反正将军大人不可能总将这孩子留在身侧,我看学堂便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


正趴在石像头顶与其大眼瞪小眼的彦卿脊背蓦得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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