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三千裘马去,不寄俗生,唯贪我三枕黄粱梦

【景彦】成天形影不离的…到底是谁离不开谁?

有私设和ooc,内含刃恒,三人关系缓和

我的持续性胡言乱语

 

  

  关于这个话题的思考最初起源于素裳的一句无心之问。


  解决了星核之危,景元做东,邀众人在罗浮最负盛名的酒楼一聚。


  酒过三巡,大家正聊的火热,他却突然被自家满脸通红的小侍卫从座位上拉起,金发少年绊着椅子踉跄了一下,停顿几秒,随即举起拳头毫不留情地敲上了自己的脑袋。


  “头疼?”景元揽过少年的肩,顺势制止住他还想继续下去的动作。


  彦卿含糊地应了一声,头还是昏沉的厉害,可将军却不许他锤……屋内热闹的气氛更蒸得人思绪模糊,于是他把景元又往外拽了一点,小声道:“将军,我想出去吹吹风。”


  “好好好,”他安抚性地笑笑,回头对符玄道:“符卿,这边恐怕得劳烦你看顾一下了,到时费用记在神策府账上就好。”


  符玄木然,机械地点点头。


  一群人神情古怪的目送他们交叠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深处,向来大大咧咧的素裳疑惑地摸摸头,终于忍不住转向身侧的几位罗浮原住民。


  “我有点不明白……景元将军对属下都会这么好的吗?”


  “……”


  她们精彩纷呈的表情分明昭示着其中大有文章,但面对素裳那张真诚朴实的脸,几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闭口不言。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另一边的丹恒若有所思地放下筷子,瞥瞥身侧目不斜视的刃,后者蓦然发出一声冷笑,吓得三月七本能地往开拓者身后躲了躲,却又要探出小半个头警惕地打量他。


  “他不会。”最后还是丹恒回答道。


  “可彦卿骁卫虽然年纪小,看起来也不像将军的儿子吧,非亲非故,为什么会得到特别优待呢?”


  符玄悠悠接话:“对自己唯一的徒弟,总该有些不同。”


  “徒弟!?哎,原来是这样,我总听彦骁卫叫将军,还以为他们就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呢。”


  停云半遮住脸,嘟囔道:“他们恐怕都不只是普通的师徒关系……”


  不过大家都还得在将军手底下讨生活呢,有些事还是少议论的好。


  狐仙小姐忙不迭地暗自祈求,却忘了这里可有人不会给景元面子。


  刃惬意地眯着血红的眼,讥笑道:“假公济私。”


  丹恒皱皱眉,瞪他一眼。


  后者反倒更嚣张地挑了眉,凑到他肩旁低声问:“喜欢那小子?可惜,他眼里恐怕除了景元已再容不下旁人。”


  “你在胡说些什么?”他如此暧昧的揣测终于让丹恒露出了些许怒意,哪怕知道对方更多的只是为戏弄自己,但他还是忍受不了在这种方面被无端诬陷。


  刃敲着桌子淡声回答:“事实而已。”


  经他这么一搅和,丹恒只得重新给素裳解释道:“彦卿本就与景元亦师亦友,他又天赋极佳,所以景元才会关注的更多些。”


  闻言,刃却笑得越发冷漠,甚至直接掰过他的头,盯住丹恒面无表情的脸看了一会,开口道:“何必替他开脱,我看他就是指望所有人都能看破他那点心思。”


  “景元应该不会……”丹恒回忆着重回罗浮的见闻,正待反驳,却突然愣住了。


  众所周知,将军身边的小侍卫对将军本人推崇至极、信任至极,除非手中另有不可耽搁的事务,一般都会伴在将军左右。


  若哪天真在景元身边不见了彦卿,应该才值得大伙疑惑不解。


  加之两人在阅历与年纪上的差异,难免让人先入为主的认为是小少年喜欢紧随着将军。


  当然,这种认知本身并没有问题。


  彦卿的确是离不开景元的。


  就算身体上可能产生距离,言语间的“将军”也永不会缺席。


  开拓者在这点上与丹恒观点一致。


  在应景元之邀与彦卿对练的时间里,无所谓谈话是怎么开始的,反正那少年总有办法让景元在本人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加入聊天。


  而他自然便不可避免地知道了许多将军大人的生活琐事——


  什么晨起赖床、会议中途打瞌睡、喜欢养些毛茸茸的小动物、没事就爱与人对弈……诸如此类。


  丹恒的情况可就更惨了。


  得知两人曾是旧识的彦卿,借了这几天在丹恒身边学习新奇知识、观看资料库的便利,没事便爱追问他有关将军的过去。


  磨人的功力相较三月七有过之而无不及。


  得亏最近与刃关系改善,又与景元交谈了几次,丹恒的心态渐趋平和,提起过往便也自然许多,偶尔甚至会与真挚活泼的少年开个小玩笑。


  提起景元时的彦卿,眸中总是闪烁着耀眼的光彩,澄澈而热忱。


  丹恒或许曾有些羡慕他单纯的笑容,在景元的庇护下彦卿似乎还从未体验过真正的困境与痛苦,但更多的仍是为前世的故友由衷的感到高兴。


  独自背负着一切前行过这样久,总算又有人能相伴在侧。


  不过在与彦卿谈论往事时,丹恒还是有意避开了那些敏感痛苦的部分——它们应该由景元亲自告诉彦卿。


  这次,旧时的阴影或许才是真的能消散了。


  刃突然在他的手心轻轻一划,对他使了个眼色,起身离席。


  丹恒垂下头偷偷摩挲着被触碰到的位置。


  咳,八卦远了,还是说回彦卿。


  不知为何,他对金钱的认识似乎并不完全。


  他很少购物,每月开销却并不在少数,而其中大部分都被投入了工造司。


  某日,偶然在送来的文件中捡到神策府账本的符玄目瞪口呆地打碎了茶杯。


  翌日便携着物证亲至神策府,把东西往景元桌上一摊,指着代表工造司的栏目沉声问:“将军的工资大部分来自各司的收入,对吗?”


  景元泰然自若地点点头。


  “那您这样算什么?内部消化、无效循环?您都已经有了石火梦身这样绝佳的武器,还不如多花些钱在置办衣物上,您在有些方面实在太过随性。”


  他漫不经心地瞥了眼纸页,轻笑道:“不要着急嘛,符卿,这些应是属于彦卿的那份零花钱,他喜欢的东西本就不多,难得的一件我自然要全力支持。”


  “可将军……这会不会太过了……”


  景元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年轻人有所追求是好事,我又怎好挫伤他的兴致呢?反正我也没有多少其他需求,如此均衡下来,倒是正好。”


  “不过还是得感谢符卿将账本送回,不然我们的工作量就又要增大了。”他笑眯眯地扬着眉,符玄越想越觉古怪,匆忙告退,走到府前,刚巧撞见彦卿搂着两把似乎一模一样的宝剑冲过来,径直略过她,人还没进门就开始急吼吼地呼唤将军。


  在能听清景元的应答之前,符玄黑着脸飞速逃离了这片是非之地。


  再者,景元面前的彦卿的确与平日不同。


  独自一人时,年轻的骁卫无论是训练还是执行任务都一丝不苟到可怕,连许多云骑军老前辈都不禁要感慨一番这位的敬职敬责,加之他处事果决公正,剑技又出众,早已为自己赢得盛誉。


  但将军在时他又会表现的十分矛盾。

  

  有时像正常这个年岁的孩子那般,受了挫或花光了钱就眼巴巴望向将军,挂在他身边苦苦哀求;有时又会无比肃穆地挡在将军身前,彰显着少年人那敢以一人对抗千军万马的勇气。


  还有时……


  就像现在这样,安静地趴在将军肩头,睡得不省人事,但唇间零星的梦呓中念叨的仍是将军。


  景元偏过脸蹭蹭少年的头。


  却被走近的刃刚好撞见,景元皱皱眉,后者则不屑地移开眼。


  景元开了个房间,带彦卿进去收拾妥当了,才走出来重新与刃相对。


  “……”自己凑上来的刃这会却不说话了,景元等了他一会,不耐地倚靠在墙边。


  “呵,一刻都舍不得离开,”刃咧着嘴冷笑道:“看他爱你,很痛吧,景元。”


  “当然。”景元毫不避讳地回答。


  意识到彦卿爱自己,一直是痛的,但比痛更可怕的是失去,所以他才根本无法放手。


  刃继续讽刺道:“神策……这个名号的确适合你。”


  景元顿了顿,勾着唇仰起头。


  彦卿……

  

  他不断呢喃着这个名字,这是他为少年选择的名字,就像现在他正爱着的这个人,同样是一点点在自己的注视下成长为了今日的模样。


  只不过少年虽顺从了计划的指引,却成长的比任何预想都更加惊艳。


  看惯世事变迁的景元能对任何人、任何事无动于衷,却唯独对彦卿不行。


  他给景元带来的,是惊喜,是超出计划与筹谋的变数,而自他突然闯入景元的生活起这一切便已有预兆。


  最初因他身体孱弱,行军环境不佳,才将他放在景元帐中抚养。但他很快便凭借着天生的可爱乖巧吸引了景元的目光,数日相处下来最终得以留在他身边。


  在彦卿年纪尚幼时景元也不是没想过将他送入普通家庭,神策府虽大,却终究少了家的温暖。


  只是他没料到彦卿会不愿。


  为他选择的那家人自己没有孩子,条件很好,夫妻双方一个任职于工造司,一个则就是神策府内的官员,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景元确定彦卿对他们是很有好感的。


  但小孩子送过去的第一晚,景元自己就先了眠。


  担心他认床睡不着;担心他吃不惯别处的饭菜;担心他和新的家人相处不好……


  一夜辗转,第二天一大早却接到了侍卫的通报——那对夫妻来访了。


  景元胡乱披起睡袍跑出门去。

  

  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立在府前的夫妻,反倒是趴在台阶边肿着双眼的小孩。


  彦卿小心翼翼地仰望着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直接扑过来抱住他的腿,仿佛不敢确认景元是否还愿意要自己。


  他似乎本能地知道怎样能最容易的引得景元心痛。


  景元苦笑一下,举起小孩软绵的身子,掂了掂。


  这一退让,瞬间叫彦卿嚎开了嗓,只是声音已经哑得不成模样。


  那对夫妻又羞窘又害怕,连声向他道歉。


  闹过一次后,景元用无数玩具和话语才换来了彦卿的原谅,此后也再不敢提收养之事。


  可随着彦卿年岁增长,景元越发感到,自己在彦卿生命中扮演的角色实在太多。


  师父,上级,朋友……


  彦卿把几乎全部的感情与时间都投给了他一人,而他……看着那双只倒映出了自己的漂亮眼睛,他竟感到满足。


  这亦是痛的开始。


  一旦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景元就更不能忍受少年的离去,可若他凭借自己的身份与能力,强行令他留在身边,又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这种心动从一开始就无法对等。


  景元垂眸,暗自失神。


  察觉不对的彦卿收起剑,走到他身边,疑惑地问:“将军,您不开心吗?”


  景元愣了愣,笑道:“你怎么知道?”


  少年却皱皱眉,有些不满似的,“当然是看出来的,您笑得好勉强。”


  “要不彦卿陪您去散步?听说长乐天新开了家宠物店……”


  景元盯着他怔怔看了许久,突然真正喜悦起来——他仍感到痛苦,但自会有人来帮他抚平这一切。


  他偏头看向刃:“你也该谋定而后动。”


  刃得意地一扬眉,“不需要,毕竟,我已经得到了。”


  “……”景元眼角微抽,“所以你来就是特地为挤兑我?”


  “不可以么,你……”


  正说着,他们身后的房门突然打开,彦卿揉着眼睛走出来,向景元招手示意。


  “还有不舒服吗?”景元的声音瞬间柔和了一度。


  彦卿摇摇头,道:“丹恒老师给我留言说有事找我,我上去看看。”


  景元:“……”


  刃表情一抽,反问他:“老师?”


  “对啊,”丝毫不觉得有何不妥的彦卿继续道:“开拓者陪我练剑是老师,丹恒老师带我读资料库自然也是。”


  “将军,我就先上去啦!”


  景元背对着刃,无奈地叹了口气。


  果然,没过一会那人就凑上前阴测测地低笑道:“丹恒是他的老师,那我是你的什么。”


  “看来你很乐意当这个师母。”


  “……”

  

  两人默契地向对方举起拳头。


  彦卿身上的银铃发出了清脆的声响,他推开门,微笑着对众人招招手。


  “彦卿,你身上这些,是景元送给你的吗?”丹恒问。


  “对啊,”彦卿抚了抚胸前精美的长命锁,“我有好多,也不知将军为何会喜欢这种东西,也不见他自己戴。”


  “丹恒老师,我这样会不会显得特别幼稚?”


  符玄无奈地抿了口酒,丹恒摇摇头,忽得轻笑起来。


  的确,景元会这样做,因为他需要彦卿,胜过小朋友对他的需要。


  仍有些难以置信的三月七颤着声音问彦卿:“平时,将军会要求你跟在他身边吗?”


  “不会吧,”少年摸摸头,思考道:“通常来说,我的大部分任务原本就是与将军有关的,毕竟我本来就是将军的侍卫嘛。”


  彦卿得意地挺挺胸膛。


  问题的发起人,素裳,抱着酒杯懵懂地把他们看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决定放弃研究这个问题。


  罗浮的景元将军果然比书还难看透。


  素裳无奈地想。

 

  

  数日后,彦卿突然收到丹恒分享的一个资料,似乎是本书。


  怀抱着对知识渊博的丹恒老师的敬意,彦卿点开了它。


  ……


  “将军……”彦卿神色古怪,吞吞吐吐地问:“丹枫……是您的爱人吗?”


  正在加班处理文件的景元:“?”


  少年古怪地抽泣一声,见他表情一片空白,自顾自道:“丹恒老师,给我推荐了一本书,是关于您们的记录,我……”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过之后,就……就很难过……”


  “对不起将军,彦卿不该为这种事打扰您,彦卿这就走。”


  “等等!彦卿!”


  如梦初醒的景元紧随着飞奔的彦卿冲出府去。


  与此同时,星穹列车,丹恒的房间内。


  一阵古怪响动后,刃揽住丹恒,握着他的手碰了碰一个有些凉的东西。


  丹恒疲惫地抬抬眼,似乎看见刃正在鼓捣自己的手机。


  “睡觉。”刃拍拍他的背。


  “你在做什么?”丹恒下意识觉得有些不对,坚持问道。


  “给景元养的小鬼发了本书,”他见丹恒还想抬手来摸手机,俯身低笑道:“再不睡,我们就继续。”


  “……”


  模糊间,丹恒似乎听见刃在和人对骂,骂着骂着又开始大笑。


  “疯子。”丹恒在梦中无语的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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