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他三千裘马去,不寄俗生,唯贪我三枕黄粱梦

【景彦】旧友

算是«此间少年»的续篇,刚刚表白还不适应期间的羞涩贴贴,不过联系也没有很大。

私设了一位剑技高超的角色,戏份不会太多,主要是不好写关系没具体给清的人物。知道的不多,就自己瞎编了些。

照常ooc渣文笔预警,不喜勿喷!

  

  

  罗浮境内无人不知将军府有位年轻剑士,不及弱冠便随景元将军南征北战,功绩显赫,深得器重。


  若说这位仅是武功高强倒也罢了,偏他又得将军亲传,连俊雅潇洒的风度都学去个五六分,甚至论及阳光爽朗还略胜一筹。


  不过也该是这么个道理,景元将军身居高位日久,气质内敛、沉稳庄严,就算他表现得再温和,也难叫人遗忘罗浮将军的赫赫威名。


  彦卿却是少年意气,常常配柄精巧别致的剑,扬着清爽干净的笑容,穿梭在大街小巷。可若是有人主动去向他请教关于剑技的种种,便会见他瞬间显出云骑军骁卫的气势来,信心十足的引经据典,直叫人移不开眼。


  所以也无怪民间以他为原型的话本渐渐丰富起来,其中尤为优秀的几部甚至被呈于景元案前,后者看罢却是轻笑几声,摇摇头,对身侧正抚着剑身反复端详的少年道:“彦卿的名声愈发响亮了。”


  彦卿被他不明不白的一句话砸地一愣,俯身想拿过话本一探究竟,景元却将书卷移到他触碰不到的位置,站起身,顺势将少年半环在怀中。


  “将军能否把话说得更清楚些?”


  景元眨眨眼,道:“阿彦往日不爱看这些,本都是毫无根据的幻想,无甚意义。”


  彦卿瞥瞥他,淡淡道:“并不尽然。”


  “何以见得?”


  “话本所提故事中,将军确有位极擅剑技的朋友,只是不愿为彦卿引见。”


  景元顿了一瞬,问:“阿彦不曾见过,怎能知道确有此人呢?”

  

  他这样说便是已经在肯定了。彦卿轻拉他垂下的发丝,撅起唇不满道:“十有八九都会提及,就算是空穴来风,也不至于每个作者都对这般设定情有独钟,那就必定有所依据。”


  “阿彦果然聪慧,”景元揽着他的腰,低下头贴贴少年的脸,“此事说来也算不得什么忌讳,不过是昔日朋友,现已隐居多年,这才不怎么提及。”


  “正巧,后两日能得空闲,阿彦可愿随我一探山间风景?”


  彦卿脸上最后的不满瞬间一扫而空,嘴角高高扬起,飞速偏头在景元脸侧蹭了一下,喜道:“多谢将军!”


  少年的愁思时常来的莫名、去的简单,景元早习以为常,由着他在身边一阵嬉闹后又兴奋地冲出门去,大概是要选择最合适的剑来与那人切磋。


  彦卿都离开好一阵了,景元才堪堪缓神似的,面露惆怅地重新翻开话本。


  有时少年太过耀眼也非益事,反让人心生犹疑,总得看过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才能稍得缓解。


  不过思及彦卿竟寻遍有关自己的话本,悄悄看过又默默郁闷,内心自然喜悦起来。


  怎知彦卿那边也没有表现出的轻松,他本意确是选剑,但难说其中不带些难言的羞窘。


  自前段时间表明心迹后,两人又恢复至往常形影不离的状态,甚至彦卿偶尔出门闲逛景元都会主动相随。


  将军的笑容逐渐变得更多更温和,更叫彦卿心热,但与此同时言语动作间的亲昵也更甚以往,他忍不住依样画葫芦,可一来一往,落得面红耳赤的往往都是他自己。


  偶尔动作过于亲近了,热气由内向外,蒸得他浑身发烫,连思绪都是昏沉混乱的,景元还要看热闹不嫌大的压着音调说话,柔软的白发滑过他敏感的后颈,连略显粗糙的指腹在手背处的轻轻摩挲都能激起一阵战栗。


  刀剑鲜血都不曾畏惧的少年,却害怕起将军似笑非笑的面容和若有若无的挑逗来。


  他隐约能猜到即将破土而出的是什么,可每每将军都浅尝辄止,他又不好主动挑明。于是,晚间独自沉在水温渐冷的浴桶中时,免不了对仍将他当作孩童的人发一通脾气,就是不敢叫本人知晓罢了。


  如此,过几日能与将军的旧友切磋便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得叫将军承认他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大人了,再无需那些迁就隐忍。


  彦卿兴奋地挥挥拳,在自己琳琅满目的各式藏品间穿梭,不时取下一件摆弄,又摇着头放回原处,直至深夜才堪堪选出把灵巧为主、力道尚佳的抱在怀里回了房间。


  可惜他实在太过专注,若是能抬头望望夜空,便会撞见对面屋檐上靠坐的身影。


  “难以置信,你家小朋友为了败我,竟择了大半日的剑。”一个戴着斗笠的人轻巧地落在景元身后,看不清面容,不过声音倒也年轻。


  “他一向热爱此道,”景元平静地问,“你此时现身,是为拒绝?”


  “景元,”那人笑道,“你我知根知底,这孩子确实天赋异禀,恐怕平日切磋除你以外,罕有败绩。但年纪到底太小,他对你崇敬有加输上几次倒是无妨,可看眼下场景,应当不会服我。”


  景元笑而不语,颇为悠闲地敲着砖瓦。


  “将军大人,您一定要给我这么个苦事吗?”


  “陪小孩子切磋一场罢了,于你而言应当不成问题。”


  “是啊是啊,若是普通后辈倒也罢了,但这位可是将军府千疼百宠的小公子。将军觉得这一场我是该输还是该赢呢?”


  景元抬眼看了看他,“他能看出来。”


  “那便是得赢,所以,将军真的舍得见他输给我。”


  连晚风都出现了瞬间的凝滞,景元眼底神色晦暗不明,手上的动作也停了。


  好半晌,他才轻笑起来:“是我糊涂,寻常教导有我确实足矣。”


  “他想做罗浮剑首,我身为师长本该相助,寻你帮忙也是为此。少年锋芒展露,少有挫折,自生傲骨,可千锤百炼方成名器,我……”


  “你却不忍了。”男人好整以暇地接道,语气间免不了掺杂不少调笑之意。


  景元低叹着摇摇头。


  “你总是一副运筹帷幄的模样,眼下踌躇犹豫的一面能让我撞见,也是托了这孩子的福,如此算来我是该相助一二。”


  “你想去找他?”


  “可以吗?”男人挤挤眼。


  “见了人,最好不要调笑他年纪小。”


  “明白明白,你也不看看他是什么身份,我哪敢惹他生气呢?”


  两人相视一笑。


  彦卿起了个大早,照例去景元书房磨蹭一圈,随后才顶着面色红润的俊脸,打理过微乱的发辫,往工造司走去。


  今日应当是有新剑出售,本月的零花钱也还有富余,再想到后日的出行计划,彦卿整个人的情绪肉眼可见的高涨不下。


  不过当一个人不紧不慢地随着他转过两个街口后,他还是沉着脸停下脚步。


  那人也无意遮掩,大大咧咧地现身对他行礼道:“云骑军彦卿骁卫,久闻大名。”


  彦卿打量过他,平静地还了礼,却不开口。

“大人莫怪,在下仰慕大人的高深剑道,一时又寻不到面见的机遇,这才冒昧跟随。”


  “你要与我比剑?”彦卿挑挑眉,神色却缓和不少。


  “不敢不敢,只是有几个疑问,想请大人帮忙解答。”


  彦卿点点头。


  “大人觉得练剑最为重要的是什么?”


  “功底扎实,融会贯通。”


  “那比剑呢?”


  “沉着冷静,随机应变。以己之所长破敌之所短。”


  “可若是遇上对自己十分了解,又功力高上许多的人又该当如何?”


  彦卿盯着他看了一会才回答:“人外有人,尽力而为便是。”


  男人摇头道:“可我不愿就这样服输。”


  “并非服输,当下技不如人,便日日苦练,哪怕不能超越也不可辜负自己的剑道。你是在暗示我与景元将军吗?”


  彦卿没等他开口,自顾自道:“或许彦卿终此一生都不能战胜景元将军,但我会一直追随他的脚步,做有资格与他并肩的人。”


  “那大人有没有想过,找到对方最致命的弱点,专攻一处?”


  “这是投机取巧,就算能胜一人,又如何去面对其他无法预料的情况,我练剑并不为战胜某一人,而是要能应千变、战万难。”


  彦卿要拥有能保护将军的力量,无论何时何地,只要彦卿在,将军就不会孤立无援。


  少年专注正经的神色与他还带些稚嫩的面容属实有些不符,男人心底喟叹,却面不改色地赞道:“大人英雄气概,在下自是难以匹敌,可惜我有一故人,我与他屡战屡败,实在无法,也只是想胜上一次。”


  “若是敌人,以旁道取胜,胜之不武,徒长他人志气;若是朋友,输赢又有什么所谓。”


  “确是如此……多谢大人指教,那在下便先不打扰了。”


  这人浑身透着古怪,问题也提的莫名,彦卿一路思索,在望见负手立在将军府前的景元时,忽得有了答案。


  景元也是刚巡视军营归来,看过时间,便在此地等待。


  果然见少年在街角一顿,随后飞快地冲上前,径直撞进他怀里,周围人见怪不怪,不明所以地反成了将军大人。


  少年以前的确爱扑他,心意萌动后反而羞涩顾虑,不再那么放得开,往往都是任由自己调笑,哄得实在难耐了才挣扎着逃开。


  现下,彦卿兴奋地在他耳边大声说着些什么,温润的气息擦过耳畔,少年人纤细滚烫的身躯与他紧密相贴,精干的手臂搂住他的腰。


  景元终于也体会上一回突如其来的面红耳赤,不过他只是耳尖稍红,可比彦卿镇定多了。


  这还不算完,彦卿一不做二不休,牵起景元的手就把将军大人往卧房拖。


  手心有汗,景元顺势轻捏对方的掌心,少年立刻诚实地僵了僵。


  还是很紧张啊,景元微笑起来。


  “阿彦……”


  彦卿表面迅速实则忙乱地关门上锁,靠着房门,面颊发红,眼底却尽是得意的笑。


  “将军有没有吓到?”少年挤挤灵巧的眼。


  “嗯……有点……”


  彦卿被他微笑着卡在角落,景元金色的眼眸微微上挑,指尖轻划过少年精致的轮廓。彦卿不敢与他长久对视,便只能去看男人眼角的小痣。


  他还小的时候,景元会让他坐在自己臂上,正对着的也是这颗漂亮的痣,他那时便常爱揪将军大人不太服帖的白发,或是对着小痣戳来戳去。


  这个吻的滋味彦卿是半点没体味到,脑内只回荡着辨不清来处的剧烈心跳声,身体仿佛浸泡在温热的泉水中,却又好像不止如此。


  待他回过神,白绒绒的阵地已经转移到胸前了。


  彦卿深吸口气,忆起自己的目的。


  将军即顾忌他的年龄,又耐不住要害他心烦意乱,那他便也得好好还将军一招。


  言出必行,彦卿垂下的手忽然抬起,沿景元的脊柱划过,抚着男人的后脑将那根鲜红的发带一把扯下。


  景元原本只是贪恋少年怀抱的温热,在他胸口蹭蹭,哪知对方突然的动作激得他身躯一热,抬起的眼中分明有了压抑的血丝。


  很危险,也很漂亮,彦卿不退反进,把他摁得更紧。


  “将军,彦卿想要……”少年故作无辜的撇嘴,在他怀里扭动,要得正是将军此时死盯着自己,揽也不成推又不舍,进退两难的境地。


  可能少年的心思还是太过显眼,景元无奈地低笑起来,不过彦卿这般得意的窃笑亦是可爱的紧。


  “彦卿。”他沉沉地唤起少年的名字,或许他还真是几乎不曾拒绝过他的要求,他知道少年心底有气,可他又何尝不是压抑的艰难?躲藏起来克制情绪的时间甚至比少年更多。


  但这一次,不可以。


  他终于攥着拳松开了少年。


  “如果我真的逾越……”景元摇摇头,低叹道:“我不愿如此待你。”


  “彦卿,我心悦于你,亦知你心性已大致成熟,可终究年龄未及,我希望这一切能更合情合理,而不是只为我的一己之私。 ”


  “将军请别这样说!”


  至此彦卿便是出师未捷身先退,在他失落的神情下丢盔弃甲,他哪能看将军在自己面前这般沮丧?更不愿将军为自己难过。


  慌忙地捧起景元的脸,胡乱吻去,哪还注意得到对方已转为温柔的神色。


  “好了好了,阿彦再继续下去,我可要难受了。”


  “不过来都来了,不如在我这将就一晚,记得你少时就爱贴着我入眠的。”


  “……”彦卿的脸再度烧的彻底,却没有反驳,轻车熟路溜进内室沐浴去了。

 


  只是,有些事,彦卿不知该怎么同将军说。


  比如偶遇的男人,仔细想来竟有些像将军的故人。传说,那位虽是大名鼎鼎的剑士,两人年少相识,他却在将军剑下屡战屡败,今日现身说上一通莫名其妙的话,引导自己逗弄将军,倒也符合身份。


  不提也罢。


  无论如何,他都会在剑道上一直走下去,一场对决的输赢在这漫长的征程中无关紧要。终有一日,传阅的话本中那个叫彦卿的名字会永伴景元左右。


  彦卿出来时,景元靠在床头,白发撒在月光之下,俊美的眉眼敛去锋芒,只余动人的平静温柔。


  “景元。”他情不自禁地低唤道,语毕才觉得羞怯,他竟直呼了将军姓名,可这感觉又微妙的很,他也好奇景元会作何反应。


  那人却只是抬起眼露出笑,向彦卿伸出手。


  真称得上那句称赞——不愧是处变不惊的将军大人。

  

  

碎碎念部分:

  本来这篇后面有些有点刑的内容,但是卡的难受,就先这样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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